司研

【BatFamily】松饼香气弥漫的夜晚

  

一个蝙蝠家族中了神经毒素，及时用了解药但有些许残留的夜晚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这算是一个雨夜，有雷暴和大雨。

  

　　韦恩家人在是个任何时候心烦都不需要道理的家族，他们复杂的过去总是无法轻易割舍，在雨夜里，闪回、噩梦、无处存放的惦念、只有一个人记得的回忆，全部搅和在一起，像是附了青苔的木头漂浮在湖中央，飘飘浮浮又空空荡荡，茫茫然触不到底，快要无法独自支撑，却又不肯示弱。

  

　　蝙蝠家族的共性，比起表达更善于隐藏情绪，比起发泄更善于默默忍受，一家人凑在一起就像是一群压力锅成精，内部压力再多外表看上去还是那个光洁如新的样子。

  

　　但昨晚的神经毒素像是突入的磁石扰乱了磁场，让这群人烦躁不安，有找不见倾诉的出口。

  

　　杰森是最先出现在客厅的，反反复复的拉撒路之池状态让他更加能够感受到自然的变化，而在深夜，每一块玻璃上倒映的影子都在提醒着过去发生的事，心烦意乱的状态下让他无法忽视这些时有时无的幻觉与声音。

  

　　杰森记得阿福为明天准备了不少的葡萄味冰球，所有人都住在宅子里的时候阿福总是会格外高兴，他偷偷去冰箱里拿了一小份冰球，坐在沙发上。

  

　　阿福的料理一如既往的在线，冰冰凉的葡萄味在口腔里散发开来，两颗冰球入口，寒意遍布了全身，冷气带来了些许的镇定效果，大厅里空旷无人，雨点打在客厅的玻璃上，回声徘徊不定，隐约能听见细细碎碎的声音从厨房传来。

  

　　杰森走过去，看见了厨房里探出头的卡珊，她头上盖着一块半湿的大毛巾，穿着睡衣，右手里拿着一罐糖。

  

　　她的房间在厨房的另一边，走直线要比在宅子走廊里绕一圈近得多，虽然外面下雨，但卡珊的身手足以让她顶着毛巾荡过来而只沾湿衣角，她手里的棉花糖罐是阿福特意为她在橱柜里准备的。

  

　　卡珊刚刚加入蝙蝠家时，对偶尔的闪回习以为常，她的能力完全可以将其掩盖在日常生活里不被发现，可几乎每一次都会被阿福察觉，阿福从来不会给她建议，有的只是小小的玩偶，糖果和拥抱，后来的闪回渐渐消失，可偶尔一次也足够惊心动魄，后来的卡珊已经能够轻车熟路的找到厨房壁橱里的棉花糖罐，她把罐子打开，递了一个给杰森。

  

　　阿福的棉花糖，微甜，柔软，淡黄色和浅粉色的方块堆叠在一起，几乎要补足了卡珊被忽略的童年，杰森不太常吃这种东西，但他现在已经快要沉入这份柔软里了。

  

　　“味道不错，阿福做的？”杰森看向卡珊手里的罐子，没有标签，只有带着花体字贴纸，贴纸边角绘上了漂亮的金色花纹，充满了独有的英式矜贵，里面的棉花糖胖胖矮矮的挤在一起，像是装着一罐子细软的爱。

  

　　“特供。”卡珊的眼里闪过一些细微的狡黠，在这个家里，阿福总有些办法来抚慰一窝蝙蝠小鸟受伤的心灵，像是迪克的麦片，杰森的茶叶，达米安的薄煎饼，每个人都能拥有自己独一份的东西。

  

　　卡珊坐在了杰森旁边，杰森依靠他的姐妹，微凉的口腔里含着一颗温暖的棉花糖。

  

　　提摩西下楼几乎没有声音，他赤足走了下来，踩在客厅的地毯上，在这种时候，小红鸟都会比往常更加孤独，这次他很庆幸路过的地方有尚未入睡的家人，他去冲了三杯水，里面放着阿福特质的甘草茶，做好了包装，一次一袋，还有未包装的罐子，提姆多冲了一点，比往常要甜上不少，给沙发上的两个人都倒了一杯。

  

　　蝙蝠家人运动量格外的多，但孩子们却似乎都不爱喝水，阿福问了远在种花的朋友，做出了独一无二的甘草茶，冲起来甜甜的，能从嘴巴一直甜到心里，等到小鸟们都想要离巢了，阿福就找一个阳光还算不错的午后，晒晒茶，然后研磨成小块，做成更方便携带的茶包，让小鸟们装在行李里。

  

　　提姆在沙发上依靠着杰森，手里握着杯甘草茶，带着些许的草药味，幼时的提姆曾经无数次的在夜晚的德雷克宅祈求他人的陪伴，但现在，茶的味道和家人的温度足以驱散层层叠叠的孤独。

  

　　提姆睡的很快，在年轻一代人里提姆似乎总是比起其他人更加的劳累一点，他蜷缩在杰森身边，茶还未凉便再次进入了梦乡。

  

　　卡珊拿了毯子，杰森把小红鸟抱到了单独的沙发上，他和卡珊坐在对面的沙发上，像是守护着珍宝的龙。

  

　　“他有一百二十磅么？”杰森叼着舀冰球的长柄勺，呜咽着提问。

  

　　另一边昏昏沉沉已经深度睡眠的提姆诈尸般举起手，“我有一百三十五磅！”然后啪嗒的放下了手，完全没有要醒的迹象。

  

　　“TT”刚下楼的达米安不满的啧了一下，声音在大厅里轻巧的回荡“那是你带着装备的数值。”

  

　　窝在沙发上的提姆把脸缩进了毯子里，哼哼唧唧的留给达米安一个后脑勺，他的确没办法反驳这个，纤细的小总裁在制止罪犯的过程中总是显得威慑力不够，不熟悉他的罪犯看着单薄的红罗宾总是想着努努力搏一搏，虽然结果不会改变，但总会让提姆比别人多耗费几分体力。

  

　　提姆进入蝙蝠家时正值蝙蝠侠最危险的时候，每天忙的吃饭时间都不够，更别说好好养养，等到大家闲下来注意到提姆的体重问题，虽然本人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，但力量的确小上些许，阿福更改他的食谱发现提姆挑食严重，调整很是废了一番力气，但很快提姆进入生长期，少年抽条成长，又恢复到了以前那副好像营养不良的样子。

  

　　达米安去厨房里拿了盘薯条，最近他开始长个子了，半大的孩子一天总是吃不够，更别说他们每晚的运动量更是像个黑洞一样吞掉热量，介于他父亲对厨房做下的恶行，阿福给了他最方便吃热食的方法，冷藏柜里的薯条，放进烤箱，一百八十度十分钟，之后撒上椒盐或者番茄酱，足够饥饿的小王子暂时填填肚子。

  

　　“饿了？”薯条刚被放进烤箱，杰森就进了厨房，看着单薄的薯条盘子，想着昨晚达米安的运动量，几处爆炸和毒素的影响，冰凉的雨更是会吸取体力，薯条恐怕是不够达米安吃的。

  

　　“还好。”达米安逞强着说了声，站在逐渐温暖的烤箱旁，又渐渐低声说了句“有点。”

  

　　“小鬼。”杰森嘟囔了一句，指尖娴熟的划过面粉袋和牛奶盒，分几个蛋，打发蛋清，平底锅在灶台上融化一块黄油，松饼液倒入锅中，奶香味逐渐散发出来。

  

　　达米安蹲在烤箱边，看着灶台前忙碌的背影，回忆一下子被拉回到很久以前，他似乎只有这么高，幼小又无力，对面的灵魂茫然又无措，两人都没办法决定什么，只能任由悲剧一场场的放映，连同生活的颜色一起搅进废弃的胶卷里，成为灰白影院的一部分。

  

　　“好香啊。”史蒂芬妮出现在了厨房门口，她在卡珊隔壁，昨天结束的太晚，她睡在了大宅里，刚刚听见卡珊房间里的响声，绕路找过了，就看见了厨房门口暖黄色的灯光，和阿尔弗雷德猫猫摇摇晃晃的尾巴。

  

　　她把猫猫抱在怀里，探头看向锅里热气腾腾的松饼。

  

　　杰森打了个响指“给你一份低糖低油版本的？”

  

　　“万岁！”史蒂芬妮握着猫猫的爪爪，愉快的挥了挥，然后一爪垫拍在了杰森的手上。

  

　　史蒂芬妮看上去像是家里最没心没肺的那个，似乎是整个蝙蝠家族里接近平凡的那朵花，可她是家族种在人群里的的光，蝙蝠侠的怀刀，出奇制胜的关键，蝙蝠家族最为内敛的英雄。

  

　　寒冷的雨夜让史蒂芬妮的旧伤有些疼痛，连同声音都带着一股懒洋洋的味道，搂着猫猫靠在厨房柜台上，迷迷糊糊的等着自己的松饼出炉。

  

　　绿色的眼睛浮现在史蒂芬妮眼前，她眨了眨眼，看向蹭过来的达米安，达米安递给她一份膏药，药效良好，算得上是刺客联盟特供的佳品。

  

　　“谢谢大米～”少女拉长的尾音和猫咪的尾巴一起扫走了达米安的畏惧，毛绒绒的温度透过睡衣抚慰人心，与家人在一起的安心足以战胜一切不安，于是等杰森煎好松饼回头看去，就是姐弟两只小鸟抱着猫猫贴贴的温馨场面。

  

　　柔软的松饼，甜甜的枫糖浆缓缓落下，透过蜜色看这个世界，似乎哥谭都带着童话的颜色，分量不多，但足够垫垫肚子，连着卡珊提姆和迪克都有一份，等再次回到客厅，迪克也坐在了沙发上，不久前还冷冰冰的客厅，现在已经满是松饼的甜奶香味，混着茶香一起进入人的四肢百骸，充斥懒懒散散的安详。

  

　　卡珊和史蒂芬妮挤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吃了松饼，迷迷糊糊的打着瞌睡，杰森提姆达米安窝在长沙发上，可怜兮兮的揪着一条短毯，迪克收了盘子放回厨房，像鸟妈妈一样给每个人都围上毯子。

  

　　成熟的成年人总是要多照料别人一点的迪克如此想着，窝进了史蒂芬妮对面的沙发。

  

　　布鲁斯靠在栏杆上，看着客厅里睡在一起的孩子们，杰森下楼时已经快要清晨，等迪克下楼，时间已经到了早上，不过大雨遮盖了阳光，阴沉沉的天气正适合用来睡觉，在阿福的有意纵容下，布鲁斯都加入到了其中来，拖了椅子再壁炉前酣睡。

  

　　然而凑在客厅里当小鸟罐头的人们没能安静的睡多久，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，罐头里睡的七扭八歪的小鸟们猛然惊醒，顶开了密封盖子，开始乱七八糟的啾啾吵闹。

  

　　“什么情况？”睡在长排沙发上的小红鸟最先从桌子下面拖出了一台电脑，调出哥谭的地图，查看是哪一处发出警报。

  

　　杰森也打开手机，接收一下手下的信息，迪克搜索布鲁德海文的新闻，布鲁斯翻找正义联盟的通讯记录，平静的气氛又被打破了。

  

　　英雄们总是如此繁忙的，他们又进入了蝙蝠洞更换制服，夜翼返回布港，红罗宾和搅局者前去制止银行抢劫，红头罩赶时间制止毒品交易，黑蝙蝠和罗宾去解救被绑架的孩子，蝙蝠侠前往瞭望塔。

  

　　阿福坐在蝙蝠洞的中间，调整通讯网络，维持情报运作，各式各样的通讯器打开，传来阿尔弗雷德沉稳的声音。

  

　　“便士一，上线。”

  

　　各种回应通过耳麦传来，他们从同一个地点出发，前往不同的地点，为了共同的目标而战斗着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　　蝙蝠家族——出击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　　

　　一些后续：

  

　　鸟儿们陆续离巢，阿尔弗雷德调整好情报工作之后，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，补充面粉鸡蛋和牛奶，制作新的甘草茶和棉花糖，将半成品薯条放进冰箱，收拾好餐具和厨房，等待着贪吃的小鸟们下一次的品尝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END